,至少先生看到的也应是错落有致的木楼,或者土坯楼。
夕阳中,老农扛着犁耙,牵着牛,走在回家的路上。
苗家或者彝家少女,扛着柴薪,也三三两两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贪玩的孩童还没归家,村妇一声长一声短地召唤着,间或骂骂咧咧的。
那声音传出老远。
先生听不懂,但知道那是母唤儿归的声音。
此情此景,先生突然想起了故园,远在天边的家乡,以及祖母、父亲母亲。
在他余姚老家,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油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刚钓上来的新鲜虾子,用水一煮,变成红色,首接剥皮就可以蘸酱油下酒,一口一只。
微醺,再吃一碗米饭、面条,或者一碟糕点,就够了。
再看眼前这陌生的村寨场景,一种被人间遗弃的失落感,袭上心头。
下山坳的路上,或许先生还会想,在这地方挺适合归隐,终老一生。
不过,这肯定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趁着天还没黑下来,得赶紧找到驿站。
顺着古驿道,走进村落间。
问了好几个人,都听不懂他说的话。
一位老农大概明白他是官家人,就把驿站的方向指给了他。
那地方,不过是一块旧屋基。
旁边有一棵歪长着的老桧树。
树下,坐着一个穿老旧司兵服的老者,正在和另外一位老者抽土烟侃话。
见到王阳明一行走近,老者站了起来。
好在老者能听得懂一点汉话。
一问,才知道他就是管龙场驿的。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