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人啊,不能有如此嗜痂之癖。”他在辛代面前语重心长地说。一连好几年,他与祖母都在想方设法治愈辛代的积习,当教育不能奏效的时侯,祖父祖母就改用武力,把他常年锁在柴房里。然而,辛代似乎被妖术迷住了心窍,徒手在柴房里挖了个地道,夜深人静时跑出去觅食,等吃好了偷偷潜回来睡觉,他隐藏的相当成功,很长一段时间祖父祖母都未发现,等两位老人知道真相后,再也无能为力了。以后的数年中,他再也没有戒掉这一陋习,严重的时侯甚至连人都吃。
“这孩子显然已经变异了,神智已然不清,”祖母离开之前有一次对祖父叹息说,“管理好他,别让伤及无辜。”祖父早就在艰苦地、弄得焦头烂额地管教过程中灰心丧气了,他答应祖母,无非是给祖母在弥留之际的安慰罢了。
在辛代十二岁正式脱离父亲教育的时侯,他就懂得使用计谋与把戏,以便在暗中怂恿不明事理的人采取行动搬弄是非、损害他人。他与别人的冲突就像国际争端一样终日不断,最后,他终因与另一个孩子发生口角之争被那个孩子咬了一口,致使那小子中毒身亡。祖父并没有顾忌原因而放弃对辛代的惩罚,他就又被关进柴房长期悬而不决,辛代是一个多谋善断的孩子,把自已伪装地非常巧妙,整日哭哭啼啼,从此不再正常进食,他以令人吃惊地速度消瘦着,在那种精神涣散的状态中,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以便从门前经过的人们透过低矮地窗户一眼就可以看进来,他相信,只要一直如此,他就能收获通情,最后就能重获自由了。
当人们被辛代的可怜劲打动打算向祖父和那个死掉孩子的父母亲求情的时侯。柴房在某一个深夜遭遇雷击燃起火灾,火势凶猛,把整个银辛村映照得如通白昼。村民们惊恐万状地跑出家门,参与救火。大火是一个无法克服的障碍横在村民营救的路上,眼见着火越烧越大,一个身强L壮的黑毛犬竟然冒险冲进那片燃的旺盛地火海把他驮了出来。这事在银辛村都被传成神话了。
一连几个月,辛代都被关在新建的柴房内卧床不起,他想用这法子获得通情,以便能够逃脱责罚。祖父宰了一头肥猪,让屠娥让好,每天送到柴房。辛代毫不领情,一块也不偿,一副孤独的样儿,眼睛忧郁的可怜,常扭向窗外,一直望向村子尽头那棵枝叶会随天气变化的千年古树。
父亲辛作是唯一看穿哥哥心思的人。他还十分留心的观察了他一段时日,并把自已推测的结果告诉了祖父,他认为父亲有责任动用一下关系,去与那个家庭说和一下,以便能把辛代从命案中解放出来。
祖父刚正不阿,他虽然不能忍受辛代在阴暗而寂静的柴房内孤苦伶仃,却又觉得对于这样一个逆子,不让他长点教训,难以成人。这话传到辛代耳里,便对祖父恨之入骨。多年前,他就认定祖父是一位长于方术的老怪人,并与他没有任何亲情方面的交流。辛代经常与他背道而驰,以使他能受到严重的挫折。
事实上,祖父已颇感吃力,逐渐舍弃让父亲的职责,对辛代听之任之。屠娥倒是表现出一个母亲的极大热情照顾着辛代,在他卧床的时日,她总是第一个步入辛代的房间,把柴房打扫的干干净净,打开柴房的窗户,让晨光照在这个小男人的床上,并用被家务磨棱的粗糙的手抚摸一下他长的圆壮的臂膀和端正的脸孔。
这个明显带有挑逗意味地举动令辛代意乱情迷。他已经不能忽视它带来的那种神秘而又兴奋的感觉了。这种推动着灵魂走向欲望的思想在他那还未开垦的心上蠢蠢欲动,让他夜不能寐。他思虑良久,也是为了报复父亲。他对自已的继母以一个早熟少年怀着一种未记足的欲望的狂热进行着全部的引诱。
当他能够那么轻易地窜进继母的怀抱并能够肆无忌惮地抚摸她裸露肌肤的时侯,他由男孩变成了男人。
辛代为了那一刻的纵情长久地操纵着屠娥的情绪,以至许多年之后,他仍能重温那个令他得意忘形的场景。
那一晚是清凉的,让长时间忍受闷热的人们睡得很安宁。尽管祖父一家不愿意改变他们晚睡的惯例,却也设法在这样清爽的气侯中早早歇息了。
至于年轻的辛代,他正在黑暗处等着接受过邀请的屠娥,紧挨着他左右两间宽阔的房间内,传来父亲与两个兄弟轻微地鼾声,这使他有些紧张,虽然关上窗户和挂着窗帘,他在柴房里来回踱步了好久,屠娥才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由于不敢点灯,他们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两人的手刚刚碰到一起,辛代就感觉到身上有某种神奇的东西穿过去,在那使他肌肉发抖地抚摸里,他虚弱的意志被压倒在一种优越的力量之下,他情绪一阵激动,急忙伸出双臂搂住屠娥,他已经听不见亲人的呼吸声了。
屠娥骨子里也带着几分真正的纯情心甘情愿地掉进辛代为她所设的陷阱内,她手法娴熟地剥除了自已与辛代身上的衣物,用适合孩子的温柔爱抚摩挲着那意识逐渐迷乱的少年,把他带进色彩斑斓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