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打瞌睡再睁眼,危子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简辉床边。
简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是危子平从家里逃出来连夜开车回到满洲里。
我太……想你了,简辉,对不起。危子平看着一身伤的简辉,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罪人,他对简辉的罪孽永远也赎不完。
危子平哽咽,眼泪一滴一滴地掉。
简辉看着他,伸出手抓住了危子平的手,把他拽的离自己近一些。
擦去他脸上的泪珠,危子平因为跑的太快脸颊有些红,带着稍微高的温度。
危子平看着认真为他擦去泪珠的简辉,那种温柔的眼神一下子让危子平呆住,停止了掉眼泪,也停止了呼吸。
简辉赶忙拍拍危子平的脸颊,呼吸,呼吸。简辉很奇怪,这人怎么一下子呆住之后就停止呼吸了呢,再不呼吸怎么活着,这种缺氧理由说出去多丢人。
简辉,我……,危子平终于反应过来,还没等说完,简辉就出声制止了他。
今天我们不说那些事,暂时都忘掉,新的一年了,今天跨年,好好度过这一天。
简辉不想对危子平说什么发火的话,一个原因是过年要保持好心情,否则影响接下来一年的运气,还有一个原因是,简辉的心承受了太多,已经没办法承受更多的情感,他现在不想要愤怒,或者咒骂,只想要平静。
平静,解决不了的丢给时间来忘记。
危子平看着简辉,他不知道现在简辉是什么情绪,但是既然简辉说他今天要好好度过,那他就照着办。
要不要出门放些烟花,我去买一些。
好
漆黑的夜空,漫天烟花,有危子平为他点燃的,也有人们为了自己的家人点燃的,此刻危子平站在坐着轮椅的简辉旁边,两人瞳孔里满是开的饱满的彩色的烟花。
简辉拉着危子平的手,心绪复杂,有怨恨也有感动,但话到嘴边说的却是:
很开心你又出现了。
简辉不知道危子平有没有听见,但是下一秒危子平蹲下来,轻轻亲吻简辉的手腕。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你也永远别想逃开。
好啊。简辉挑衅的看向危子平,一阵冷风吹来,两人都红了眼眶。
后来数年过去,姐姐的孩子都已经有了孩子,正是青春期的孩子问起简辉什么是灵魂上的伴侣。
简辉是这样回答的,所谓灵魂伴侣,不是忽略□□,而在于是否能穿透爱人的言语,看透他的厌恶;是否能紧紧拥抱住不成熟时候浑身荆棘的爱人;是否能用心尖的血为爱人换一朵红色玫瑰。
不仅要说着爱情至上来抚慰爱人的心灵,还要无论如何都要紧紧拥抱住爱人的身体,在每一个黎明与黄昏,尘埃起落之间,和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这个年是危子平陪着简辉一起过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们是天底下最相爱危子平亲吻着简辉的手腕,简辉低头看着危子平,有一种与周围吵闹的鞭炮声隔绝的安静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