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香兰面色一滞,下意识穿好衣服,开门出去。一跨出门,正好撞上门外陆启桥深邃的眸子。他换了身作训服,举手投足都是军人的挺拔和冷毅。她不自觉哀求:“陆启桥,你今晚回来好不好?”可陆启桥却收回目光,冷着脸转身就下楼,淡漠的样子跟昨晚热情的男人,好像是两个人。正值盛夏,顾香兰却觉有股寒意渗进了骨髓。陆雪琳扫了眼她松垮的衣服,语气刻薄又嫌恶:“顾香兰,狗都比你更有自知之明,就你这样,还想跟筱语姐争我哥?”“做梦吧你!”顾香兰抑下心尖的痛,转头看向两辈子都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小姑子,第一次回击:“我和陆启桥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说完,径自回了主卧。陆雪琳气的直跺脚,瞪着顾香兰的背影,她眼底闪过抹阴毒。关门进主卧后,顾香兰脱力滑到在地。她知道,在陆启桥心里,自己远远都比不上沈筱语。她也没想攀比,她只是想要安安。只要怀上了,她一定乖乖离开,再也不缠着他。捱着落寞,她一次次抚着小腹。安安,你应该就快来了吧?之后十来天,陆启桥果然没再回陆家。进不去部队,顾香兰只能守在陆家,忍受着陆雪琳的挖苦,不安一天高过一天,她肉眼了可见瘦了下来。这晚,她和往常一样,喝了杯豆浆便睡下了。只是这一觉,睡得比以往都沉,沉到她在梦里都没来由的慌张,用尽了力气都睁不开眼。也不知过了多久,伴着‘哗’的一声,泼在脸上的凉水顿时将顾香兰惊醒。她一睁眼就迎上陆启桥无比骇人的黑眸!没等她反应,门口便传来陆雪琳的尖叫:“顾香兰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哥几天没回,你就把野男人带到家里来了!”这话如雷炸响,震的顾香兰大脑阵阵刺痛。“你胡说什——”话没说完,她忽然觉得不对,低头一看,刹那脸色煞白,自己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她颤抖着扯过毯子裹住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这时,陆雪琳却将一件陌生的男式衣服摔在她身上:“你还想抵赖,野男人的衣服都在这儿!”“不,我没有!启桥,你相信我!”“那你怎么解释这衣服?”陆启桥凝着她,目光含着冰锥。顾香兰的解释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陆雪琳破口大骂打断:“从前只以为你是个娇气的小姐,没想到是个放浪的破鞋!”“哥,这种女人你还留她在家干什么?赶紧离婚,不把她赶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笑话我们陆家。”凝着男人阴沉的眸子,顾香兰心揪成了一团,流着泪拼命摇头。“雪琳,你先出去。”陆启桥薄唇轻动。陆雪琳愣住:“哥……”“我让你出去!”盛怒的声音像雷鸣,让人头皮发麻。陆雪琳收敛脾气,瞪了眼顾香兰后,不情愿地转身出去。顾香兰见状,以为他这是愿意给她机会解释,忙冲他说:“你听我说,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便狠狠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着头,直面对方的怒火。“那个男人是谁?”陆启桥声调平稳,可每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1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委屈压的眼眶骤红。他又不信她。顾香兰嚅动着唇,眼泪滑下,尾音发颤:“昨晚我一个人在家,很早就睡了,根本没有什么男人。”“顾香兰,你觉得我该信你吗?”嘲讽的口吻刺的顾香兰呼吸一窒。她白着脸,松开紧揪的毯子:“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检查。”陆启桥眸色一沉,重重甩开手,又避开脏东西般挪开了眼:“我会跟上级申请,加急批下我们的离婚报告,等一批准,你立刻从陆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