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凛鹤的强硬也无非是两个结果,要么他坚持要复婚,给瞳瞳一个完整的家,她的生活重新回到两年前的压抑中;要么他要瞳瞳。无论是哪个,都是时觅接受不起的。时觅压在衣服上的手有些颤,心慌得无以复加。傅凛鹤迟迟没等到时觅的回应,敲在门上的手急切起来:“时觅?”音落时,人已推开了浴室门,已顾不上手机。时觅下意识扯过浴巾披在肩上并背过了身,借此遮掩心中的慌乱:“我……我没事……”手边有意无意地整理衣服。“抱歉。”傅凛鹤也绅士地背过了身去,把她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林珊珊的电话。”说完便从浴室走了出去。时觅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心情越发复杂。“谢谢。”她轻声道了声谢。“不客气。”傅凛鹤淡声回道。门外在这时响起了门铃声。“晚餐送过来了,先吃饭吧。”傅凛鹤说着,走向门口。时觅轻“嗯”了声,把身上披着的浴巾拉紧了些,把被打湿的衣服放到水龙头冲洗了下,而后拿去阳台扔进了烘干机。她的手机在响铃过后又再次响了起来。小瞳瞳还在执着地验证林珊珊的手机坏没坏,两只小手紧紧捧着手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困惑盯着手机屏幕,早已做好了随时砸桌子的准备。林珊珊胆战心惊地盯着她和她手里的手机,生怕时觅一直没接电话,她一个纳闷就给砸下去求证了。时觅晚上因为台风回不去已经提前发信息和她说过,但她并不知道她和傅凛鹤在一起。林珊珊只知道时觅和她老板一起出的短差,这个点是她们平时约定的可以打电话的时间,在她看来再怎么样这个点的时觅都不可能和唐少宇一个房间。再次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傅凛鹤朝时觅看了眼。“怎么不接电话?”他问,边将酒店送过来的餐点在茶几前一一摆好。“我忙完先。”时觅轻声回,手拉开烘干机门,把衣服扔了进去又合上,拿着手机的另一只手压着按键,把声音调成了静音,才迟疑着按下接听键。视频一接通,瞳瞳粉嘟嘟的小脸便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整张脸都快趴到了手机摄像头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好奇盯着手机摄像头看。看到时觅时,好奇的大眼睛一下变得惊喜又兴奋。“妈妈。”瞳瞳开心叫了她一声。静音中的手机听不到,但从她脸上能轻易感知到她的惊喜和快乐,时觅也不由冲她露出一个微笑,眼睛也有意无意地往房间里看了眼。傅凛鹤还在忙,并没有看这边。瞳瞳看时觅在扭头往别处看,好奇地往电脑屏幕凑了凑:“妈妈,你在看什么?”手机没开声音,时觅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从她的神色和嘴型看,大概猜得出来。“没什么。”时觅微笑对她说,刻意压低了声音,人也稍稍侧过了身,把手机屏幕转向外面,压低了声音问她,“你还不睡啊?”温软的嗓音让傅凛鹤动作微微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布菜。时觅没注意到,只是盯着手机里的瞳瞳。瞳瞳正嘟着小嘴委屈巴巴地点头:“嗯,想妈妈。”又委屈巴巴地对她说:“我刚刚,打了好久电话,你都不接。”“我刚去洗澡了,没看到手机。”时觅小声说,也不敢说太久,软声对电话那头的瞳瞳说,“我现在还要忙工作,还没空,明天再给你回电话,好不好?”后面带着诱哄的三个字让傅凛鹤动作再次一顿,眉心也微微皱起。他刚虽没注意听她说了什么,但她嗓音一直柔柔软软的,带着诱哄的味道,后面这句“好不好”,在傅凛鹤看来,甚至带了点撒娇的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