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去揽叶澜夕的腰。只是手臂就被萧云徵徒然抓住,眉头轻蹙:“六殿下,叶小姐不愿意,就不要强迫她。”霍清衍对上他暗含威压的双眸,只能不甘垂下了手。叶澜夕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管两人,转身大步离开。回到自己房间时,一瞬间就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走路都感觉头重脚轻的。6角落中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陡然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愣了一瞬,眼眶已然含了泪。里面堆满了萧云徵送她的生辰礼——镶满珍珠的发钗,波斯的夜明珠,外邦的罕见玩意……每一件,都是萧云徵从外地,给她一一寻来,甚至有些还是亲手做的。她打开了一副从未打开过的佛经,上面的字刺痛了她的双眼。萧云徵似乎是知道她不会看,佛经后小小的写着:愿澜夕一生顺遂。叶澜夕抱着佛经,似乎想要将它揉进骨子里,无声落泪。前世,她痴心错付,辜负了她所爱之人。今生,她幡然醒悟,他却不再爱她……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去纠缠打扰他,远远的祝他幸福。她将盒子重新落了锁,埋进了土里。这一夜,她看了一晚的月。叶澜夕像换了一个人。再没提起过萧云徵这个人,也没了以往的活泼明媚。突然像长大了一些,孝敬父母,学习四书礼仪,种花弹琴。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京城中那些关于三人之间的流言蜚语也渐渐淡了。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半个月后。叶澜夕打理藏书阁很晚才回,被叶父叫住。看着她憔悴的神情,叶父心中涌起疼惜:“澜夕,你兄长在北疆很想你,不如你去那边散散心吧。”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可当面对父亲的关心时,眼眶徒然生涩。是啊,最亲近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出自己的变化。更何况,那日在天枢阁闹得那么难看,父亲又怎可能不知情。“父亲,女儿没事。”她艰难扯出一个笑。叶父轻叹一声,沉沉开口:“女儿,有些人,不可强求。”闻言,叶澜夕脸上的笑有些僵,她低下头,说:“女儿明白。”“女儿真没事。”叶父拗不过她,沉默许久才说:“三日后,萧云徵就要和林序秋成亲了,此事已成定局。”“在此之前,你去边疆找你兄长去吧。”说完,他拍了拍她的肩,转身离开了。叶澜夕心尖狠狠颤了一下,熟悉到窒息的痛意又涌上来。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但泪还是止不住落下。一阵寒风袭来,可再冷也比不上她的心冷。前世的记忆蓦然袭来。萧云徵为她报仇后,将自己的棺木带到了叶南。只因为她说过自己最喜欢叶南。她听见他低声呢喃,生未能同衾,死了那就死在一个坟墓之中。他换上喜服,坦然的躺进了自己的棺木中,说这样也算是成婚了。回忆是甜的,现实却痛得她的心发苦。现在只有她记得,守着这些不为人知的记忆……叶澜夕将情绪按下,下定了决心。三日后,郎朗晴天。帝师府红灯高挂,满府的红绸喜帐,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络绎不绝前来祝贺萧云徵新婚的宾客。远远的。叶澜夕看见了一身红袍的萧云徵,眉目没了往日清冷,多了一丝柔和。而林序秋也是一袭红衣,挽着他的臂弯,笑的温婉动人。两人站在一块,向着宾客敬酒。林序秋不知说了句什么,大家都笑了起来。就连萧云徵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块脸,也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叶澜夕心上渐渐痊愈的伤口又撕裂开,隐隐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