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瘦子说错话,胖子赶紧在旁边开口。“这玩意儿就是街边小贩随手卖的,不值什么钱。”又特地补充道,“我们兄弟俩平日真不会玩这些,今日也是脑子昏,这才做错了事,还请大人格外开恩。”张益达一撒手,把骰子扬了满天飞。“把他们都丟进大牢严加审讯!”“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材料送过来不过一日便失窃,既是如此,便算你们看管不力!”张益达看着两人为难的表情,心中冷笑不止。真当他是个傻子旋即他朝着旁边的手下喊道。“还不快将人拖下去,他们必然没说实话,先各打五十大板,谁若是能先想起来,便少打三十大板。”两人腿都吓软了。五十大板啊!这板子下去,小命不都没了?“噗通!”瘦子还在纠结,旁边的胖子挣脱开手下的束缚,直挺挺又跪了下去。“大人饶命,都是这人坑害诱惑,小人这才一时鬼迷心窍,帮他偷了东西。”瘦子一愣,他这是打算把锅全都推自己身上?他也赶紧跪了下去。“大人明鉴,分明就是他蛊惑了我!”转头对着胖子狠狠啐了两口。“呸呸呸,你这死胖子,分明是你对我威逼利诱,还说好卖的钱财一人分一半。”“我原本是不答应,可你说不答应便要杀我灭口,我这才与你同流合污!”瘦子气的指尖发抖,恨不得跳起来将眼前的人骂个狗血淋头。胖子也不甘示弱。“分明就是你找来的人!今日这牌局也是你组的,你就是想从我手上赢钱!”张益达打断了两人狗咬狗。“你们将东西偷来卖给谁了?”张益达直勾勾看着眼前的胖子。凭借经验,这小子分明才是拱火的人。胖子原本想打死了不认,一想到那五十大板,还是咽了咽口水“我俩昨晚偷了东西,就等在衙门后边的胡同口交易,那人裹得严严实实拿了东西就走,我俩都不知道是谁。”瘦子为了戴罪立功,赶紧大声嚷嚷。“他是个公子哥,我进屋之后趴墙上看见他上了一辆马车,虽说隔得有些远看不清,但那马车又大又好,家中肯定殷实!”张益达揉了揉眉心。京城中,家境殷实的公子哥可不止一两个,这如何查起。“来人啊,将这两人拖下去,等我禀明圣上再行处置!”两人原本还在激情骂战,在听见张益达说要告诉皇上时,脸上一白,毫无血色。要是皇上知道了,还有他们俩的活路吗?两人赶紧跪下求饶,但却无济于事——旁边的侍卫架起两人拖了下去。略一思索,张益达便吩咐道。“备好马车,即刻进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尽快禀明圣上才好。御书房。皇上听见张益达的话,气得将手边的砚台狠狠砸在地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这种事,还真当这朝堂之上都是他的不成?”张益达低着头,压根儿不敢问“一而再再而三”是从何处说起。“皇上息怒!”皇上压着火气,“此事与你无关。你先起来吧。”他气得有些呼吸不畅,连拿着折子的手都有些发抖。张益达突然想到前不久国子监的考试。难不成传闻是真的?这群人还真是猖狂,在长公主眼皮子底下也敢动手。“如今,这些考试证明已经被贼人拿去,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丢失的这几份证明重新刷印,这也算是给学子一个交代。”“依微臣看,不如今年的科考另加一项规定,除了这次的考试证明外,还要将之前的报考凭据拿来,以防贼人冒充。”皇上心中的郁结才算缓解了半分,“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只是这件事不能罢休,你去一趟大理寺,让他们暗中彻查此事。”张益达点点头,见皇上身体不适,便退下了。翌日,张益达便贴出了新告示。当天,张益达循着夏千帆留下的地址,便找去了夏家。此时夏千帆已经将昨日之事尽数告知家里人,他也做好了今年无法参加科举的准备。见众人都闷闷不乐,他还开起了玩笑,故作轻松。“今年若是没办法参加科考,那就是老天爷多给了我三年的机会,积少成多,下次考上的机会还要大些!”话虽如此,夏千帆却眼睛发红。一家人都在为了夏千帆事情一筹莫展。了解情况的夏清宁蹙眉,之前原书中好像也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描述。只是夏千帆的证明那时并且被偷,被偷的是其他的考生。那学子虽说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子弟,但却吊死在了皇城口!皇上大为震怒,命令张益达彻查此事,背后的真相才得以水落石出。思及此处,夏清宁跳下椅子,跑到唉声叹气的夏千帆面前。“爹爹,负责的这件事人是谁啊?”夏清宁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仰着头看向夏千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千帆在日常顺遂许多,所以剧情才会在其他地方刁难?【如果是张大人的话,一定能水落石出,此人刚正不阿,最是厌恶这种沽名钓誉的行为。】夏千帆昨晚没睡好,眼里都是红血丝,他还担心吓到夏清宁,微微盖起眼皮。“就是张益达张大人。”夏清宁心下放松,想要安慰人。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夏清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夏千帆就已经从面前闪了过去,站在门口手忙脚乱的开门。琴娘也站了起来。“是不是有消息了?”夏清宁叹气。【爹爹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其实也会担心自己不能去科考吧。】开门,就见张益达换了身便服,正站在门口。“张大人!”夏千帆下意识惊呼出声。告示上并未说明此次科考改变形势的原因,这件事到底还是关乎朝廷的脸面,除了当事人,还是不要外传得好。这也是为何张益达没有带人的缘故。一坐下,张益达便拿出今天一早打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