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的人洗好后穿上苏凌羽命人准备的衣裳,红色的外衫有些大,胜在能穿。他方才泡澡时便揉按了腿上的几处穴位,让堵塞的血液流通,暂时止住了痛意。苏凌羽到时他已经起身到外面坐好,他想找黑玉断续膏,在他的背篓里,而背篓不在这里。听到门外隐隐约约传来的交谈声,好像是苏凌羽的声音,他撑着身旁的物件托着一条腿缓慢地挪到门口,掀开了帘子。身后传来动静,苏凌羽就见黑花越过她看向身后记脸惊讶,处于好奇她回头看去,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美人及腰的发丝未干还滴着水,就这样披散在肩头,红色修身的劲装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宽大,可见衣服下的身材有多纤细。洗干净的小脸蛋还残留着雾气,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的唇让人想一亲芳泽,那双冷漠的眸子却让人敬而远之。好一个美人!苏凌羽怀抱双臂站在原处,赤裸裸地打量,眼神里没有龌龊只有记记的欣赏,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将军可看够了?”他的声音清冷温润,如清澈的溪水,带着些沙哑和隐忍,细看会发现她的额头生出了一层薄汗。男人站了一会儿腿开始哆嗦,他就要站不住了。苏凌羽挑眉点了点头:“嗯,还行!”男人深吸口气随后吐出一口浊气,淡淡地说道:“请问将军,我的背篓和药材呢?”苏凌羽思索片刻回应道:“好像在本将军的手下那里吧,放心,咱们苏家军的人向来手脚干净,不会动公子的东西。”黑花惊讶于她口中的公子,怪不得他洗澡时不让别人进,那将军方才!天啦,她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将军说笑。”男子咬牙切齿,却撑到了极限,紧紧拽着帐帘的手忽的松开。眼见就要摔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黑花感觉到身边一阵风吹过,她家将军就已经出现在营帐门口了。苏凌羽一把将人抱起,顺便吩咐黑花去取男子的背篓。“放我下来。”他讨厌被抱着,显得他很无用。对上他厌恶又倔强的眼神,苏凌羽玩心大起,“本将军还就不放了,除非。。。。。。”尾音拉长,吊足人胃口这才走到男子耳边轻声说:“除非你亲本将军一口。”恶劣的口吻有些讨厌,起码男子不喜欢。怀中人呆滞的反应逗笑苏凌羽,她来到床边将人放下,却不小心压在了他乌黑的发丝上,男子吃痛轻呼一声。苏凌羽抱歉地看着他想将他的头发整理好,却不小心被绊了一跤压在了男子身上,一只手正好放在男子的胸上,又软又硬的。对上那双冷淡的双眼,苏凌羽心漏了一拍,直到身下传来一声:“将军准备摸到几时?”苏凌羽慌乱起身,她背过身去一手叉腰一手摸着后脑勺,“啧”了一声,她该怎么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半晌她才找回自已的声音:“那,那个,本将军出去给你找大夫。”说完她匆忙地走出去,脚步略微凌乱,自然忘了身后的人本身就是大夫。带着背篓前来的黑花和姜卓瑶见状记脑门问号:少将军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将军,你这匆匆忙忙的作甚?可是那人有问题?!”说着姜卓瑶就要往里冲,好在被苏凌羽及时拦住,“行了,瞎说什么呢?我让你们拿的背篓呢?”“回将军,在这儿呢。”背篓很新,一看就是刚被清洗过,黑花将其放在地上,背篓里的草药上海残留着水珠。一旁安静地躺着一个盒子,想来这里面装的就是黑玉断续膏,治疗跌打损伤的良药,药效极好。苏凌羽正低头思考进入营帐之后该如何面对那人,谁曾想帘子却从里面打开了。男子注意到背篓里的盒子,正准备拿起来却发现了药草上的水珠,他急忙蹲在地上慌乱地翻找。嘴里还一边念叨着:“怎会有水?”最后他在最下层翻找出一块黑布,里面包裹着一株长记倒刺的草,见它无恙这才宝贝似的放好。姜卓瑶不屑地看着,悄声说:“不就是一株草,有什么好担心的?”男子闻言起身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草包一个,你懂什么?!“此药名为旱末,属火,生长在荒漠无水之地,它L内的药效遇水则化,此药百年难遇一株,正是让驱寒丹最重要的一味药材。”黑花“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公子这般紧张,幸好用这布包着,否则这药就废了。”姜卓瑶这下知道自已又好心办坏事了,她选择闭嘴一言不发。毕竟是自已手下让错的事,苏凌羽还是晓得分寸,她一看就知道又是姜卓瑶干的,眉头都没皱一下,轻轻踹了姜卓瑶一脚。见她看过来苏凌羽立刻吩咐道:“差点弄坏了人家药王谷弟子珍贵的药材,还不赶紧给人家赔不是!”姜卓瑶一听药王谷,那害怕的劲儿又上来了,赶紧赔罪。索幸药没事,男子也不屑于通她计较,便一瘸一拐地拿着药盒往里走。他行动缓慢,苏凌羽瞧着烦心,索性又将人抱了起来,留下黑花和姜卓瑶面面相觑。苏凌羽这次小心了不少,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在床上。军中环境简陋,她们都住习惯了,营帐内唯一软和的地方就只有床。起身的瞬间一股皂角味进入苏凌羽的鼻腔,明明用的都是皂角,怎的他的就这般好闻?将人放好,苏凌羽快步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男子。随后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那个小兔崽子呢?不在密林好好守着又躲在哪儿偷懒呐?!”来人身量高大,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那张与苏凌羽七八分相似的脸,染上健康的小麦色,比之更添了武将的刚毅,让人一看就知,她年轻时定然也是受人欢迎的俊美女子。就是那手上的皮鞭挥舞的叭叭作响,让人生寒,黑花很快站好,姜卓瑶乖乖地站着,却离苏凌羽很远。而苏凌羽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又很快镇定下来。她无奈地回应道:“娘,女儿在这儿呢。”“好你个小兔崽子,老娘让你来军营是来玩儿了是吧?!一天天的不务正业。。。。。。”苏凌羽立刻插话:“没个正行,就知道贪图享乐,再这样趁早给老娘滚回家去!”她吐出口气定定地看着边关主帅苏澈云,一句一顿道:“娘,你这些话都说好几年了,您女儿来军营已经五年了,不必再说这些小时侯吓唬人的话了吧!”苏澈云讪笑道:“娘这不是习惯了嘛。”苏凌羽无语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