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实在没力气握笔,在纸上画出一道长长的划痕。眼前却越来越黑,意识也愈发昏沉。恍惚间,苏婉月好像看到了母亲逆着光微笑着朝她走来。她伸出手:“月月,妈妈带你回家,咱们去见你爸!”苏婉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缓缓的闭上了眼。另一边,文工团宿舍。季彦词帮苏夏青搬来棉被等生活用品后,便准备离开。“姐夫,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苏夏青拿着手帕想帮季彦词擦拭汗水,却被他后退着避开。“以后你要学会自己靠自己,我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以后没特别重要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有接触,我不想你姐误会。”季彦词没等苏夏青的回应,转身就走。他准备回家去找苏婉月,却被厉师长身边的警卫员叫去了办公室。刚进屋子,厉师长就开门见山直接问他。“彦词,苏婉月同志要跟你离婚,你知道吗?”听到这话,季彦词眉头紧蹙。这件事,他明明拦截了政务处的离婚报告,但怎么闹得连师长都知道了?“报告师长,我知道。”“那你是什么想法?”厉师长问。季彦词一脸认真:“我从没想过和苏婉月同志离婚。”见季彦词这么说,师长皱了皱眉。“可我听说你对另一个女同志苏夏青照顾有加,这件事整个军区大院人尽皆知。”季彦词呼吸一顿,连忙解释。“师长,怎么连您也这么说?我不过是帮老战友照顾苏夏青罢了,我对她没有任何儿女私情。”听到这话,师长表情逐渐复杂。“这些话,你有跟苏婉月同志解释吗?”季彦词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见他沉默,师长叹了口气。将苏婉月给他的信封拿了出来。“你自己看。”看到信封上是苏婉月的字迹,季彦词的心口骤然发紧。一股不安倏地从心底蔓延,直到全身。他迟疑片刻,将信纸打开。9“尊敬的领导,您好!我是文工团话剧社的苏婉月,今特申请与三团团长季彦词离婚。请领导批准!”“自结婚起,季彦词同志没有对我尽到身为丈夫的义务,反而对我堂妹苏夏青颇多照顾和维护。”“在我与苏夏青之间,他的心永远偏向于她。”“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缠,我愿意退出,放他自由,不再做他和苏夏青之间的绊脚石。”“……”越往下看,季彦词越是心惊。他没想到苏婉月竟然是这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来她是真的想离婚了,并不是闹脾气。“师长,这都是误会!”季彦词慌忙对厉师长解释。他把信纸往桌上一放,转身便要往外走。“我去找她,跟她说清楚!”但他还没出门,便被厉师长叫住。“苏婉月同志今天一早就已经带着她母亲的骨灰盒回老家了!”季彦词身形一僵,大脑有一瞬的空白。“什么骨灰盒?她母亲死了?”听到季彦词的话,厉师长大失所望。“你竟然不知道你丈母娘在前几天已经去世了?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什么!”季彦词的身子晃了晃,他明显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帮衬着苏夏青。厉师长看到季彦词的神色,已经猜到了情况。他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指向季彦词:“我怎么就带出了你这样的兵!”正要再斥责几句,桌上的座机响起了急促的铃声。“叮铃铃”厉师长看到绿屏上的来电提醒,立即站立,严肃地拿起来接通。“总司令,有何指示!”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厉师长一脸凝重的看向季彦词,将话筒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