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为时已晚,我便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应当是我自己想多了。贺亦辰与我并没有仇恨,他再怎么也不会害我。可到底是我天真了,低估了人性,也高估了我以往与他的那点情分。其实现在深想一下,他若是想报复贺知州的话,的确会朝我下手。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贺知州不喜欢我,但所有人也都知道,我是贺知州的女人。他靠近不了顾青青,便也只能将目标投向我。想透了这所有的事情,我再看向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人心难测。我冲他说:“你抓了我,也不能把贺知州怎么样。”“那倒未必。”他冲我笑得胸有成竹。“安安,我们要不要打一个赌。”他的语气还是同以往一样温柔,但那眉眼间的不屑和狠戾,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贺亦辰了。我说:“打什么赌?”“赌他。。。。。。会不会只身前来救你。”贺亦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下一秒,将烟点燃,抽了一口,吐着烟圈冲我说:“我赌。。。。。。他一定会来,你觉得呢?”“那你怕是要赌输了。”我平静道,“且不说他现在寸步不离地守在顾青青身旁,就算没有顾青青,他也不会来救我,他讨厌我。”“讨厌你?”贺亦辰冲我笑得意味深长。他吐着烟圈,讽刺地笑道,“其实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虽然在事业上风风火火,可在感情上,呵,不也一败涂地。”我蹙眉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他冷笑着,让保镖将我押进废弃的仓库。他跟在后面,冲我幽幽地笑,“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跟你细细说来。”仓库里断了电,在他们手电筒的照耀下,到处都是灰,还有蜘蛛网。寒风从大大小小的破洞灌进来,呼呼地响,还很冷。保镖将我押在一张椅子上绑着,我也顾不上灰尘和还在四处逃窜的老鼠,拼命挣扎。可是没什么用。贺亦辰走到我跟前,他拉了个破旧的木箱子过来,然后坐在木箱子上面。而那两个保镖则在门外守着。我又扯了扯被绑住的双手,冲他说:“你先把我放开,我不会跑的。”贺亦辰轻笑了一声:“那可不行,谁能保证你不会趁着大家都睡着时逃跑,你跑了,这游戏可就不好玩了。”“贺亦辰!”我悲愤地瞪着他,“你跟贺知州的恩怨根本就与我无关,你为什么非要用我来对付他?你难道忘了我们以前的交情?”“呵呵呵呵。。。。。。”男人忽然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怪异地笑了起来。他笑了好半晌,笑得好似连眼泪都呛了出来。良久,他这才冲我说:“那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跟他之间的恩怨,偏偏就是与你有关。至于我们以前的那点交情?呵。。。。。。”他笑得异常不屑,“那都是假的,我与你,根本就没什么交情可言。”我沉沉地看着他,被反绑在背后的手暗暗收紧。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男人陌生得我完全不认识了。而且,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疯癫和可怕。与贺知州的阴戾不同,贺知州的阴沉冷戾都是明明白白的,只会让人感觉到害怕,不会让人感觉到阴毒。可此刻,我看着眼前男人这变态式的笑容,我脑海里只想到了‘阴毒’两个字。他说:“其实,我那一直默默无闻的大哥。。。。。。老早就想得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