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被人从外剧烈的扭动着。时音惊得脸色在霎时间变白,抖着身子。傅士迁暴怒:“时音,别逼我砸了这门,到时候不单单是你妈,还有我母亲,其他人,都会被惊动上来。”时音咬的唇都咬破了,眼尾红得分不清是被情潮熏得还是急得。“是傅士迁,他、他会闹起来的。”木门框框的在震动,倚着的两人也随之颤动。时音视线所及之处,只有男人硬冷的侧脸。傅斯年恶劣地咬着她的耳朵,“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个弟弟,脾气非常不好。你说,如果让他知道我们两个在里头做了什么,会怎么样?”说话时喷出的热气仿佛像是一条毒蛇,吐着信子想要钻进她的耳朵里。时音浑身一震,猛地抽手想要远离他。动作太大,时音一下子撞到了门板。门外顿了一瞬,随即换来傅士迁更疯狂地砸门。“开门!时音,我听到里面的声音了!开门!”傅斯年没有了耐心,正要开门。时音的身子越抖越厉害,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不行!不能开门!他,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了的!”傅斯年望着她。“你们都不知道,他,他不止一次威胁我。趁着我母亲不在,闯我进我家,想要灌我喝酒。在学校里,他去宿舍堵我,散播我是傅家留给他的……”羞辱的两个字,她对着傅斯年说不出口。男人的脸上难辨阴晴,“什么时候开始的?”“去,去年……”去年开始,时音满了二十岁。时母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特意给她办了一个成人礼。成人礼上傅夫人帮忙,斥巨资将时音大肆打扮了一番。当时的时音美的过分,名动京圈上流阶层。自此之后,傅士迁看向她的眼神就变了。傅斯年松开她的手,“他碰过你哪里没?”虽然对时音那一夜的青涩心知肚明,但傅斯年还是想确认。时音是十指掐紧掌心,摇头。在察觉出傅士迁的意图后,时音就很小心。独自在家时就锁紧房门,在学校避开他。“我都有躲开,他没成功过……”听见满意的答案后,傅斯年勾唇,笑的很恶劣,“他堵你没成功,我堵你成功了?”时音脸色猛地发白,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只剩苦涩的哽咽。“收拾好你自己。”好在傅斯年没有在这时候继续为难她。发皱的西裤已经重新贴紧了腰身,他活络了一下手腕,猛地朝外打开了门。傅士迁猝不及防被砸中,捂着鼻梁直好痛。“是你啊?士迁?”傅斯年捏着手腕站定,“母亲不是带着你在席间为你介绍吗?怎么跑到二楼休息室来了?”“大,大哥?怎么是你?”傅士迁在外无法无天,一副小霸王面孔。唯独对上自己这位自身业务能力强,又是长子嫡孙的大哥,不敢造次。他狐疑地想要看清楚休息室里的全貌。但傅斯年高大挺括的身躯却始终像堵墙一样堵在面前。“看见我很意外?”傅士迁摇头,“大哥,不是的。我在找时音。我明明看见她上了二楼,这里一共三间休息室,前面的都没人……”躲在角落的时音听见自己的名字,面上僵了僵。“时音?”傅斯年将手搭在门上,嘴角噙着笑,念出了她的名字。嗓音里全是漫不经心。微微偏头,与躲在门后的时音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给她最后的选择机会。是跟着他,还是选择她自己认为正确的路。时音微微发颤,十指搅在一起,没反应。看来是做了决定了。他没有了耐心。下一刻,傅斯年的薄唇弯了弯,但笑意浑然没进眼底。轻飘飘地推开了横在时音与傅士迁门前的门,将她暴露于外。“她在这里。”时音没想到他就这样将她摆了出来,一时间木在原地。“我近来图纸画的多了,手腕疼。”他举起右手晃了晃,“让时音给我看看。”时音是医学生,学得是康复理疗。“……给您看看手吗?”傅士迁皱了眉,扫了眼角落里低头的时音,不会转动的义眼看起来十分诡异可怕。时音给傅斯年按摩?用得着关起门来按吗?“是啊。”他退开两步,让傅士迁能够走进来,“你不信吗?”他笑得坦荡,“不然你觉得我们还能做点什么?”傅士迁咽了口口水,他不是纯瞎子。脚才刚踏进来,他就已经扫过了整间屋子。沙发上的抱枕被丢在地上,凳子歪了两个。就连傅斯年的外套也都皱巴巴的搭在身上……很难解释里头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况且,他还闻到了股味儿。十分熟悉。是他经常在会所里会闻到的,糜情烂瘾的味儿。一想到这里,傅士迁迅速地扫了一眼时音。就这一眼,让他那只诡异不动的眼爆裂的要炸出来了。时音平日里就很美。但现在更甚。眸里含水,皮肤白里透红,像是一颗熟透的番茄。仿佛被人戳破过,在往外爆着汁。休息室里就她和傅斯年两个人,关起门来到底做什么,谁说得清?傅士迁虽然暴怒,但他到底不敢同傅斯年叫嚣。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大哥,你……你们……”傅斯年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笑的一点都不真诚,“我说时音给我的手做按摩,士迁是不相信,还是有意见?”傅士迁忙偏开头,赔笑:“不敢不敢。大哥,母亲刚才好像也在找你……”“哦,也确实离席太久了,多谢你,我们也下去吧。”他绅士地侧开了身子,让时音先走。时音垂着头擦过他的身子,慌张的跑向一楼。傅士迁走在最后,单只眼闪着阴森的光,死死盯着前面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