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并不想对祁渊爽约,她不知道祁渊会不会去东篱巷让她针灸,但她还是希望尽快赶过去的,真心的希望为祁渊弥补些什么,他那个腿疾,很严重的。退婚的事情哪里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她对祁渊说了,她每天都会去东篱巷从申时等到申时二刻的。她不想再对祁渊失约了。赵母说,“你沈家刚被抄家那天我就找你一次,你说你娘家被抄了,你没有心情谈赵术和沈江云的事情。我就回去了。我后来又找你一次,你不在家。今日可是第三次了。芸贤家的,事不过三的。我家赵术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么?你家沈江云都坐监了,多少人过来问我,未来儿媳是死刑犯么。我赵家可是要脸的人!”蒋馥莹听见赵母的话,心知今天是不能按时去东篱巷了,便幽幽一叹,将药箱从肩膀摘下来,递给颖儿,随即将赵母引至花厅里,周芸贤也一起到花厅里坐着。“我家沈江云是上京第一美人,当年是赵家来求娶的。我家沈江云看赵术为人老实敦厚,便相中了他的人品。赵大娘,你说话有意思,沈家也是要脸的人。谁是不要脸的人了?一时蒙冤,怎么就不要脸了。莫要增加口业。”蒋馥莹叫颖儿给赵母递上茶水。赵母接过茶水也不喝,就搁在桌上,“芸贤家的,我可没有说沈家不要脸面。只是吧,咱们赵家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和沈家患难与共。所以说呢,这婚事便作罢了。你娘家的事,我们深感同情,但我们爱莫能助。”“赵术来信了吗?”蒋馥莹问,“你不是去了信,问赵术的意见。”赵母给赵术去信没提沈家落难之事,只说沈江云作风不好,趁赵术在浙南当差,绣了帕子送给旁的男人暗度陈仓,问赵术是否退婚,左右赵术几个月不能回来一次,消息闭塞,不知内情,等下半年回上京,这边就斩完了。赵母伸手入衣袖,拿出赵术的回信,只有短短几字:婚事全凭母亲定夺,儿没有必要回去见沈江云。蒋馥莹将信读过,替妹妹伤心,心想大妹妹坐监,原就心情苦闷,若是又得此噩耗,在监牢必定生不如死,“行。既然赵术认为没有必要面见沈江云。那么咱们就将婚事退了。从此沈赵两家各不相干。自此死生不复相见。”赵母沉吟,“你说话作数吗?用不用进大牢去找你父亲签字画押,或者当着沈江云的面去说清楚?”“我说话算数。你放心,我家沈江云不会纠缠赵术。”蒋馥莹沉声说着,“沈江云托我全权处理退婚之事,她也认为没有面谈的必要。”赵母颔首,便拿出了退婚书,以及当时订婚所有的定礼和礼品清单,“芸贤家的,这是退婚书,麻烦你按手印然后签名字。”蒋馥莹找了毛笔,看了看退婚书,大概是说两个孩子性格不和,不适合婚姻云云种种冠冕堂皇的话,便沾了墨水便签下自己的名字,蒋馥莹代签几字。赵母慌忙把退婚书收回去,生怕蒋馥莹后悔,然后又指着那些定钱单子和礼品清单,“去年去订婚,给沈家送了两万二千两定金,加上礼品和生鲜这些礼物,一共两万三千两。芸贤家的,你点点清单,没有问题,你就把银子给一下我。”蒋馥莹将礼金和礼品单子点了,当时大妹妹订婚她去了的,当时大妹妹羞答答说父亲要多少赵术给多少,也不知讨价还价的,大妹妹是喜欢赵术的,她看得出来,如今她怎么忍心告诉大妹妹赵术的信上内容,“这礼金礼品单子没有问题。我去取银。。。”银票的票字还没有说完。周芸贤便道:“赵大娘,这事情都过去大半年了,当时的清单有两份,一份在你这里,一份在沈家,你冒然拿出单子,我家莹莹未必记得清楚,要是你记少了,少给你退钱,不是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