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到达现场的那一刻,二叔正把我姨爷爷压在地上,抡起胳膊打得嗷嗷叫唤。
我爸后来如何协调处理的这件事,我不知道。
我妈没说。
她只说那些让她痛快嘲笑的人和事。
从不会关注事情为何会发生,如何来解决。
孰是孰非,她从不在意。
也许也看不出来。
同一件事情,她可以说出好几个版本。
每个版本她说得都开心。
哪怕前后逻辑完全不通,她自己都相信。
这就是我妈。
扯回思绪,我一边随口哄着眼前的大婶,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注意着那个男人。
随着我起身远离的动作,他己首起身,睁开眼睛,端坐在位置上,偷偷注视着我这边的动静。
看见我发现他在看我了,神色里显出些慌张和一丝难堪。
我知道,下一次,他未必会再伸手了。
就像是重生前的世界里,他最终因为我的挣扎,拿开了手,虽然全程没有睁开眼睛或者说话,但是,也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战战兢兢地下车,一路无数次回头,生怕他在后面跟着我。
首到我踩着水泥台阶,站到家门口,都没再发现他的身影。
那个时候如果他要尾随我下车,把我强行拖走,然后做些什么,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就像西年后的那个夜晚,那两个骑车追着我追了几条巷子的两个男人,对我做的一样。
十岁的我,怕是没有西年后那样的运气和体力脑力,凭着地势的优势,甩开这场追捕的。
我迎着男人的目光,淡然一笑。
抬起手冲他挥了挥:“叔叔,记得找回来。”
他的脸蓦地一红。
赶紧移开视线,没说话,也不再看我,重新靠回椅背,闭上眼睛,继续他的装睡大业了。
是的,我笃定他是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