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美,出身又高贵,本是有望与萧皇后分庭抗礼的人选,却是太过于心急。
裴辞脸色黑沉,自是听懂了她的出言不逊。
“婉儿,不得放肆。
既然舞已经跳完了,便回宫思过去罢。”
他表面上对元嫔训斥,实则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婉言年纪小,说话口无遮拦,你莫要放在心上。”
那一晚,裴辞理所当然留在了关雎宫。
关雎宫撤掉了那些经幡牌位,依然残存着敬香的气息,即使插满鲜花,亦掩盖不住。
我自知身在古代,侍寝不可避免。
于是深吸一口气,顺从地跟着侍女来到围房沐浴。
擦干净肌肤上的露珠,侍女为我穿上一件嫣红的寝衣。
“皇上说,您穿红衣最好看,特意命内务府赶制了这鸳鸯寝衣。”
穿过层层帷幔,我被裴辞一步一步领到枕衾间。
烛光下,他难掩动容,“阿宁,朕终于又能同你在一起了。”
他伸手轻轻扯落我仅有的发簪,俯身吻我。
十二盏长明灯将殿内照得荧如白昼,衣衫半褪,我不禁微颤。
“裴郎,殿里太亮了,可否灭掉几盏灯?”
“不,朕只想好好看清你。”
炙热的吻朝我袭来,我紧闭双眸,他却戛然停住。
不知是在看清我眼尾的细纹,还是肩颈上岁月的痕迹时,他脸色一僵。
毕竟这副身体已经年近四十,不再是当初的十六岁少女了。
“阿宁,今夜还是算了,你册封礼也累了一日,还是早些歇息,朕想起来还有折子没批。”
裴辞皱起眉,脸庞一半隐没在阴影里,像是扫了兴致。
我漠然起身,扶好衣襟,恭送圣驾。
他说着回养心殿,实则不多时,我便听到长街上凤鸾春恩车的铃响。
是元嫔被抬去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