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蔓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过信封,然后打开车内的照明灯,拿出里面的信件。
就看到信上写着,爹娘已经知道了黎晓薇的事情,觉得之前很多事情应该是错怪她了。
说她本性不坏,就是脾气不好,被他们养得刁蛮了点儿。
既然两人没有缘分,希望周时凛能够将她当成妹妹一样好好照顾,管束一下她。
言辞十分的恳切、郑重。
因为她娘,梦到她被人拐卖到了山沟里,锁在猪圈里,逼迫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生孩子,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黎蔓没有想到苏母竟然梦到了原帖中原身的处境。
难怪周时凛在知道她去新乡出差后会连夜开车赶过来,身上的气压那么低。
都是因为受到了她父母的嘱托。
黎蔓将信叠好重新放进信封,还给周时凛,抿着鲜嫩嫣红的唇,眸光真挚的说道:“周团长,这次真的麻烦你了,以后我会注意,不会再让你费心。”
周时凛面无表情的接过信,并没有说话。
若黑洞般幽沉旋转的漆黑瞳孔,直直地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黑夜,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吞噬一般。
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点一点地握紧,手臂肌肉硬邦邦的,青筋凸起。
随后踩上油门就朝前方的黑夜驶去。
很快吉普车就停在了一个大杂院中。
周时凛口中的朋友王硕之前是西北部队手底下的一位连长,今年刚复原回来。
两夫妻没有和公婆住,也没有多余的房间。
就让黎蔓和王硕妻子一个屋,周时凛和王硕一个屋。
夜浓稠如墨,睡在一旁的王硕早已呼噜阵阵,与窗外的蛙鸣声此起彼伏。
周时凛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幽深,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房梁。
按理说,他三天两夜就只休息了几个小时,应该沾到枕头就睡。
但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像是有一根弦紧紧地拉扯紧绷着。
肩膀上即将愈合长出新肉的伤口,发出一阵阵的痒意。
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刚长出来的新肉。
他深深地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