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海鲜散落一地,碟子碗筷摔得粉碎。
“你们总是让我忍忍,我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爸妈,你们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就海鲜过敏,根本就吃不了海鲜,喜欢吃海鲜的是莫雅心!
“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要让着她,她喜欢我的房间,我就要住更偏更远的客房;她喜欢我的宠物,因为我不肯给,她便悄悄把它溺死;我发烧的时候,你们在陪她上钢琴课;开家长会,你们永远会选择做她的家长,而让我一个人应付老师的质问;她讨厌猪肉的味道,自从莫雅心来了我们家以后,你们就再也没有做过我最爱吃的红烧肉了!”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是我的爸爸妈妈,是我的哥哥,是我的未婚夫?”
她崩溃大哭,恨不得把心中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可众人蹙眉看着她,犹如看着一个发疯的陌生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才纷纷开口。
她的爸爸说:“陆南溪,你拥有的够多了,就这一次让让雅心怎么了。”
她的妈妈说:“陆南溪,雅心是你妹妹,你连这种肚量都没有吗?”
她的哥哥说:“陆南溪,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她的未婚夫说:“陆南溪,我们已经决定好了,你就再忍一下吧。”
这一刻,看着这一桌最亲密又最陌生的人,陆南溪的心彻底死了。
她终于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挣扎,也始终摆脱不了莫雅心带给自己的阴影。
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她的爱人,早就已经成为了莫雅心最坚强的后盾,在面对他人的攻击,反而会给上致命的一刀。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苦涩的摇头笑了一下,像在笑他们,又像在笑自己。
之后,众人果然没有再管陆南溪的感受,开始给傅屿深和莫雅心筹备起了婚礼。
陆家人格外上心,不仅聘请了国外的知名设计师为其设计礼服,连嫁妆也比之前陆南溪的足足多了一倍。
他们说,莫雅心是养女,愈发不能让人小瞧了她。
这原本是场假婚礼,却每个人都入了戏,筹备得比她的真婚礼还要真了。
在全家人欢天喜地筹备着莫雅心的婚礼时,陆南溪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次又一次的咳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