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应小满果然邀徐家幼女共进晚餐。
小丫头唤作阿织,轻手轻脚入门,吃完半碗热粥,却不肯离去。
扯着应小满的衣角,黑白分明的眼眸望上,怯声呼了句“姐姐”。
又对着义母,怯怯唤了声“婶婶”。
义母心软,弯腰将阿织抱起,掂量其轻盈体重,转向应小满叹气,“瘦弱如猫,比你当年还轻。”
再不提送回徐家之事,首接将人安置于床榻安睡……榻上的少女辗转反侧,腹饱衣暖,未几便沉沉入梦。
养母倚于榻旁,低首凝视着那绯红的脸颊,心中却是忧虑丛生。
“还得去买菜呢。”
养母轻声嘟囔,“昨晚带回一个,篮中的碎银尽数散尽。
现下篮中仅剩数枚铜钱,又能支撑几日呢?”
应欢颜果真奔至门外,一丝不苟地检查那菜篮,“尚有数百文钱。
咱们足以度日半月无忧。”
养母瞠目,“半月之后如何?
坐吃山空乎?”
应欢颜道:“再绵长的雨季,亦难持续月余。
待天晴之日,我复去鱼市操持旧业。
食客不断,咱们便有钱填肚。”
养母啼笑皆非,手执榻边的针线筐,做起女红:“你呀,任凭天塌地陷亦不忧心。
我再多缝制些物件贴补家用,咱娘俩总不至于乞讨街头。”
“娘亲且休息。
无需太过操劳。”
应欢颜将针线筐移至一旁,“适才大夫亦言,既己救得一命,自会有法子。”
正当需按医嘱,每隔半时辰冷敷降温之时,她起身推开西室紧锁的门扉。
榻上青年男子陷入沉沉昏睡,高烧不退。
或清晨曾有片刻苏醒,挣扎片刻,却终日未曾再见清醒。
李大夫己为其拭净面庞。
因久浸水中而苍白的肌肤,此刻因高热泛起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