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抬手勾起云姒的下巴,十分轻佻:“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什么?”
云姒嫌恶的移开脸:“曾经的霍临烨比你如何?我连他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得上淮王呢。我乃西洲顶级权贵嫡女,你一个大周庶出,还没什么军功的王爷,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普信男!
淮王原本就是睚眦必报的宵小之辈,云姒把话说开,他顿觉受到侮辱,抬起手就要打云姒。
巴掌还没有落在云姒脸上,他整个人,就僵住了,站在原地,只有两只眼珠子尚且还能转动。
“我说过了,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
云姒将麻醉枪的针从淮王身上拔下来收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女人的废物。”
错开他的身,云姒一眼就看见坐在帘帐外的人。
“胆子倒是大,这么做,想过后果么?”
霍慎之看着云姒跑出来,便放下了帘子。
“淮王想要打我,碰了麻药,动弹不得了。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怕是不好意思到处嚷嚷吧?”
云姒行事之前,早就把后果想清楚了。
“对了九爷,你之前吃过那些肉……”
“几年前的事,身上并无不妥。”霍慎之倒是从陆鹤口中听出了这种病的肮脏之处。
云姒这才了然:“皇帝派来的人没有用武之地,这下,兵权还是在九爷的手中。只是,九爷要这么一直装下去么?”
任何人都清楚,兵权,不会凭白放在一个双腿残疾的人身边的。
霍慎之一天不好,兵权,就不会在他手中得以长久。
霍慎之并未回答,只问:“还未问过你,除了跟在我身边,可还有什么其余想做的?”
黄昏的风迎面吹来,云姒跟随在霍慎之身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跟安宁。
她拂开脸上的头发,看着霍影牵来了马,跟着翻身上马,笑声随风而去:“我是个医者,看惯了求助无门,只希望天下无病。若是哪天不跟在九爷身边,我便走遍天下,到处行医救人。”
“看惯了,求助无门?”霍慎之牵动马缰绳,追着云姒而去,语气之中,带了一丝疑惑。
长河落日,澄阳血色,辉煌的颜色笼罩在京郊,流淌入前方的山野。
云姒纵马奔驰,只觉从未有过的肆意洒脱,她回头去看:“这不是人生百态之中,最常见的一种么。”
少女的衣裙被夕阳染上瑰丽,风撩起她的长发,荡开别样的美丽。她身后的一轮落日隐没在半山之巅,山川树木,在顷刻之间,似乎都成了她的陪衬。
追在她身后的男人,眼底深处酝酿出最清洌干净,没有半丝遮掩的笑意。
他的人,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与她并驾齐驱,云姒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