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或许吧。”苏音含糊答道。
她本不是那么轻易信命的人,不然只怕当初被谢琮抛弃时,她就熬不过来。
她始终坚信自已会找到办法离开,自然不愿在这里成亲。
若是她在此成了亲,生儿育女,心中有了挂碍,那才真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只怕此生再不能和家人见面。
夏郎中也不再劝。他自已也心有牵绊,又有何立场去劝说她。
当夜,苏音又一次梦见了兴阳镇,梦见了家门口的那条巷子。她在巷子里四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自家的大门……
第二日,苏音上午伺侯师父看诊,下午略歇息了一会,早早吃了晚饭,山风晚霞相伴,到了桓遗住处。
苏音低头推拿,桓遗拿着本书在看。
“你昨日让的饭菜很合我胃口。”不知何时,桓遗放下了书本,看着苏音的脑袋顶道。
“郎君记意就好。”
“今日的菜不合胃口。”桓遗想了想,又补了句:“我今日没有吃饱。”
什么意思,想让我给他让饭?
苏音皱了皱眉头,她可没打算给自已找个厨子的活干,她并不太喜欢煮饭的。可郎君还是要讨好的,她早想好了法子。
“我可以把菜谱教给于师傅。”
“如此,甚好。”桓遗从善如流。
他身边有太多人想在他面前露脸,但像苏音这样又想讨他的好,又挑三拣四嫌麻烦的倒是少见。
说起来,他周围像苏音这样掩饰不住喜怒,情绪外露的也十分罕见。
因此桓遗总爱不时刺一刺她,看她生气的样子,通时对她也似乎格外宽容些。
桓遗有些出神地想着,兴阳镇苏家,虽说只是商户人家,但家境还不错。
若非近一两年波折横生,家道中落,怕是苏音早已嫁入永宁郡董家为妇,享一辈子的清闲富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