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她被银子迷了心窍,竟一脚跨上了这贼船,实在是她再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为家里分担了。
整晚未眠,苏音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逃出去。
到了第二日,苏音出乎意料地,又看到了陈姑娘。她虚弱地仿佛下一刻便要死过去一般,歪着倒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众人被禁止交流,但仍止不住不时就有人在小声哭泣。
从昨日起,苏音便觉得这陈姑娘有些不通,如今看来她是早就知道了这群采办的真面目了。
她既然昨夜能逃出去,之后说不定还能有办法!
左右自已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苏音暗自打定主意时时盯着她,若她要逃,就紧跟着她一起逃。
到了晚间,马车没进城,而是停在了广平郡与阴平郡两郡交界处的一个荒郊。
许是怕姑娘们闹起来惹人耳目,他们今日过城不入,晚上也不再投宿,只在这荒郊燃了堆篝火,几个采买守着火堆轮流值夜,姑娘们则挤在马车上休息。
一整日的高度紧张让人十分疲惫,入了夜,众人很快都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苏音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盹,忽然察觉到身边有动静。
她睡前特意凑到了陈姑娘的旁边,对方一起身,苏音立马就惊醒过来,正好看见她弯着腰,准备下马车。
陈姑娘的身L微微发抖,扶着马车的门沿都萎颤颤的,摇摇欲坠。
苏音从来反应迟钝,此刻却灵光一闪,直觉要出事,忙悄悄起身,往车门处凑过去。
陈姑娘立刻引起了值夜的人注意。
许是因她虚弱地不成样子,对方并未起疑,走过来不耐烦地喝问她有何事。
苏音听声音就知道,值夜人恰巧是这群采买的头儿,悄悄掀开了车帘观望着外面的情形。
陈姑娘虚弱地扶着马车沿儿,气若游丝般说道她要入厕。
对方骂骂咧咧地喝道让她等着,转身要去喊醒一另人值夜,再带她去一旁草丛中入厕。
哪知就在此时,电光火石间,苏音眼前仿佛银光一闪,那采买的太阳穴已被正中插入半只剪子。
那人惨叫了一声,双眼一翻,死了过去。
与此通时,陈姑娘用力地将他往火堆里猛的一推,那人已不知疼痛,直直扑过去,整个人将火堆盖了个严严实实,一下子将火扑了个灭。
今夜本就乌云密布,没甚月光,此刻霎时间四周变得黑漆漆的,一丝光亮也无了。
众人在睡梦中被男子死前的惨叫声惊醒,还没回过神,随即又传来陈女郎的高声呼喊:“不想让窑姐儿的,想活命的就赶紧逃吧,看守的已经被我杀了!”
众女郎听见这一声大喊,来不及细想,见有人在跑,立马抓着包袱跟上,一时间犹如鸟兽四散般奔跑开来。
黑暗中很快传来另外几个采买的叫骂声,鞭打声,以及有人被抓住的呼救声。
但苏音已顾不得许多,在那把剪子插入那圆脸采买太阳穴的通时,她便跟着陈姑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片刻也未停顿往丛林中跑去了。
真是干脆利落!干得漂亮!
苏音凭着微弱的月光,只能些许看清那陈姑娘的身影。
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她一定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