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哭鼻子了"晋文帝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想到我爹了。"
"啊"
"皇上说话的语气,跟我爹爹在世时一模一样……"
蒲兰彬在旁吓得一愣一愣,这丫头疯了,竟然说皇上像她爹,还是死鬼爹!不要命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晋文帝不止一点儿也没生气,反而安慰道,"能把你教导得这样好,你爹爹一定也是很好的人。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告诉朕,朕只要有,就赏给你。"
赵锦儿想了半天,还真没想到有什么想要的。
如今的生活,她满足得不能更满足,什么都不缺。
"民女、民女,真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晋文帝对这个白白净净、温温柔柔的小丫头是越发喜爱了,"朕的话已经放出来了,君无戏言,你不要,朕不能就真不给了。你既想不到什么,那朕就自己做主了。"
说着,挥挥手,身后侍从捧出一个盖着明黄绒布的檀木盒子,"赵娘子,领赏。"
赵锦儿瑟瑟缩缩上前捧过盒子,倒不是很重,也不知什么玩意儿。
好奇得很,但当着皇上的面儿,哪里敢看。
蒲兰彬赶忙趁机介绍秦慕修和裴枫,"皇上,这位是我们郡上排名第七位的举人,裴枫;这位是赵锦儿的丈夫,秦慕修。都为了这次疫病,付出很多辛苦。"
晋文帝对裴枫没甚兴趣,眼神又遛到秦慕修身上。
像,真像啊!
当年皇兄年老昏聩,宠幸奸妃、重用佞臣,弄得整个朝廷乌烟瘴气,以至于匈奴虎视眈眈,眼看就要灭国。
为了让东秦存活下来,他在一众老臣的建议推举下,弑兄夺位。
虽然赌赢了,得到了这天下,可每每午夜梦回,想到皇兄临终前的歇斯底里与绝望眼神,他还是无法释怀。
现在看到一个跟皇兄长得这么像的年轻人,他的心情很复杂。
秦慕修也不自禁的与之对视。
虽然打定改变前世命运的主意,但,真面对面的站到晋文帝面前,他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心潮澎湃。
杀父仇人!
母亲也间接因他而死!
这样一个弑君夺位的人,本该万死不辞,可他如今却高高坐在庙堂之上,受万人朝拜!
这一切,本该是秦慕修的!